关怀伦理理想:内尔·诺丁斯的道德教育外文翻译资料

《德育》，第33卷，第2期，2004年6月

关怀伦理理想:内尔·诺丁斯的道德教育

罗杰·伯格曼*美国克莱顿大学

奈尔·诺丁斯可以说是当今英语世界道德教育的主要哲学家之一。尽管她不属于认知-发展主义(科尔伯格的遗产)和性格教育(在公众中占主导地位)的主流理论、研究和实践传统，但她的作品在洞察力、综合性和连贯性方面的独创性是无与伦比的。Carol Gilligan的《In a different voice》(1982)将关怀的伦理引入了学术和公共话语，而诺丁斯“在道德教育方面概述了女性主义的具体立场”(McClellan, 1999，第104页)，其影响延伸到教育实践。这篇文章充分深入地阐述了诺丁斯的观点，使他的观点更加可信。主题集中在她对伦理自我或伦理理想的关注上。本文亦检视诺丁斯关于品格教育的观点，以及将邪恶道德纳入任何严肃的教育哲学或实践的必要性。与其说它是对这种视野和观点的批判性评价，不如说是邀请其他人更全面地接触诺丁斯的作品。¹

介绍

当我们建立一种关爱的伦理，并在这种伦理指导下审视教育时，我们将看到，教育者，无论是正规教育还是正规教育之外，最大的义务就是培养他们所接触到的人的伦理理想。(点头，1984a，第49页)

内尔·诺丁斯(Nel Noddings)在1984年出版的第一本影响深远的书《关怀:女性伦理学和道德教育》(Caring: a feminine approach to ethics and moral education)中如是说。关心我们的孩子和学生的道德理想这一主题，是诺丁斯在她所写的六本讨论道德教育和相关主题的书中所持的基本观点。正如她在最近的一卷中所写的那样，她在2002年出版的两卷《从家庭开始:关爱和社会政策》中写道:

我们非常重视道德上的相互依赖——我们对社会每个成员道德上的优势或劣势负有共同的责任。在教育[关怀]方面

*美国克莱顿大学正义与和平研究项目，奥马哈NE 68178电子邮件:rbjps@creighton.edu

ISSN 0305 - 7240打印;ISSN 1465-3877 online/04/020149-142004德育杂志有限公司

DOI: 10.1080 / 03057240420002152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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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答:“有爱心的家长和老师提供了条件，让孩子们有可能和有吸引力地去照顾他人。”我们向他们展示如何关心。以这种方式教育的孩子逐渐建立起道德理想，一个可靠的关爱自我。一个由有爱心能力的人组成的社会——这些人习惯于利用一种已经确立的理想——将朝着与爱心伦理相一致的社会政策前进。(点头，2002a，第223页)

为了理解Noddings对这个主题的理解，我提出了三个基本问题:Noddings对道德生活的看法是什么?道德义务和动机是如何产生的?教育如何有助于学生的道德生活?

诺丁斯对道德生活的看法是什么?

诺丁斯对人类关怀现象的探索性分析，也许是她对我们理解道德生活的唯一最重要贡献。在她的第一本书中，她用了三章来讨论这个问题，并在1992年出版的《关爱学校的挑战》(The challenge to caring in schools)和10年后出版的《从家庭开始》(Starting at home)中分别用一章概括了她的基本主题。然而，有人可能会说，她在这篇文章中所考虑的所有工作，都在阐释人类关怀的意义，在亲子和师生关系中，在教育哲学和实践中，甚至在更广泛的社会政策领域中。

母语的原始状态

需要被照顾是人类的普遍需求。我们生来就完全依赖于他人的关心。如果我们的生命要得到保护，如果我们要成长，如果我们要在我们的文化和社区中达到某种程度的可接受性(诺丁斯，1992，第45页)，我们必须从我们呱呱叫地来到世界上的那一刻起就一直受到照顾。对于诺丁斯来说，这种依赖是“原始条件”(2002a，第121页)，我怀疑她的意思是让我们听到对约翰·罗尔斯(1971)著名的“无知之幕”背后抽象而客观的“原始立场”的纠正或补充。正如她在《护理导论》中所写的:

有人可能会说，道德在很大程度上是用父亲的语言来讨论的:在原则和主张中，在辩护、公平、正义等方面。母亲的声音一直沉默着。人类的关怀，关怀和被关怀的记忆，我认为是伦理反应的基础，除了作为伦理行为的结果外，并没有得到关注。(点头，1984a，第1页)

如果我们幸运的话，我们会拥有至少一个成年人“关心和被关心的记忆”，而这个成年人已经学会了如何通过被关心来关心别人。如果我们幸运的话，会有人“为这个孩子疯狂”!rsquo;，诺丁斯在她的三本书中引用了这句话(1984a，第61页;1995;p。71;2002年,25页)。这种对我们所爱之人的自发关爱，以一种非常真实的方式习得，诺丁斯称之为“自然关爱”。当母亲是一名称职的照料者时，母子关系是理解道德生活和义务的关键，不仅是母亲的，而且是父亲的，从根本上说，是父亲的

对伦理理想的关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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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个人，每一个维度的人类状况。被关心，被他人完全和专一的关注的接受者，仅仅因为我们需要这种关注，就被引导并投入到道德生活中。在这种情况下，关心不仅是道德生活中的一个重要或甚至是必不可少的因素，是对正义承诺的补充，而且实际上是所有道德奋斗和理想的源泉。

我赶紧补充一句，正如诺丁斯自己会说的那样，她不是性别本质主义者(2002b, p. 103)。对于女性是否天生更倾向于关爱他人这个问题，她提出了不可知论的观点。她只是注意到，纵观历史，跨越文化，妇女一直是而且现在也是初级保健的提供者。因为关爱一直与二等公民联系在一起，这并不意味着关爱应该随着女性寻求与男性平等的伙伴关系而继续被贬低。实际情况恰恰相反。诺丁斯认为，真正的人类解放和社会正义，只能通过关爱社区中的关爱之人来实现。

关怀是一种专注和动机性的转移

但是，关心另一个人，无论是孩子、配偶、朋友、邻居、同事还是陌生人，意味着什么呢?诺丁斯经常引用法国哲学家西蒙·韦尔(Simone Weil)的话，他希望我们对彼此非常关注，并断言，如果我们与他人的关系是道德的，那么一个主要问题应该指导我们与他人的关系:“你正在经历什么?“(点头，1992年，第15页;1995年,p . 67;2002, p . 14;就像母亲回应她婴儿的哭声一样，我们必须接受他人的处境，仿佛那是我们自己的处境。要做到这一点，我们需要把注意力从我们自己的处境中抽出来，至少在此刻是这样，这样才能腾出空间来接纳他人的存在状态。就目前而言，无论我们的处境如何，她的需要就是我们的需要。Noddings有她自己的词汇来描述这一关心关系的基本特征。一种关心、接受、同情或随意导致全神贯注，对方的处境接管了我的意识，即使只是暂时的，这反过来导致动机错位，因为我和对方一起试图回应她的需求。在这一点上，理性，评价，判断，类似于亚里士多德的原则，进入了我们的视野。如果要有效地完成关怀回应，与对方或代表对方的协调一致的思考往往是必要的。

非对称互惠是道德上的相互依赖

但是关心并不是一个单向的命题。对于未来的照护者的每一时刻全神贯注和动机性的转移，预期的照护者必须对这种照护给予相应的接待。因为自我是一种关系，所有关心的行为，无论多么不对称，总是以给予和索取为特征。母亲把母乳喂给啼哭的婴儿，婴儿接受了母乳，就停止了啼哭，满足了他的饥饿。老师提出了一种新的解决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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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一个沮丧的学生解决数学问题，他接受、娱乐并应用这个新的观点或想法，直到问题解决。需要被满足，照顾者提供的照顾在被照顾者中完成，照顾关系被建立、维持或加强。

在这些看似简单和日常的关爱行为中，除了需要解决的紧迫问题之外，还有很多利害关系。照顾者自己作为一个关心他人的人的意识受到威胁。被照顾者对世界是一个安全可靠的地方的信任感，以及对自己是值得照顾的价值中心的信任感，都处于危险之中。通过这种方式，关爱自我、伦理自我、伦理理想得以实现、建立、维持或加强。在给予和接受关怀的单一行为中，每个人的自我都得到了确认。25、一个人的关心值得，一个人的关心值得。这一点对于诺丁斯的整个论点是至关重要的:一个人不仅学会了如何通过被照顾来照顾别人，他还学会了，如果通过接受照顾来确认的自我要持续下去，他就必须照顾自己。诺丁斯坚持认为，任何给予和接受的关心时刻都是不对称的，无论其他时刻的关系以何种形式出现，也无论它在多大程度上总是互惠的。给予的关心需要被接受。事实上，“承认被护理者的贡献可能是护理理论的核心。”它承认道德上的相互依赖rsquo;(Noddings, 2002b, p. 87-88)。因此，“学习被关心是道德教育的第一步”(2002a，第24页)。

道德义务和动机是如何产生的?

但是，当关心没有被接受，或关心的冲动没有自发地产生，或被困难的环境或感觉所阻碍时，会发生什么呢?当自然关怀不够时，会发生什么?

从自然到道德关怀

虽然诺丁斯更倾向于休谟对道德情感的关注，而不是康德对无感情义务的狭隘关注，但她确实完全承认道德义务的真实性，也就是她所说的“我必须”。当自然关怀不够时，我们必须能够唤起伦理关怀。Noddings提供了康德定言令式的另一种选择:“总是为了建立、维持或加强关怀关系而行动”(1995，第188页)。但是，当关心不是天生的、自发的或没有抵抗的时候，人们为什么要这样做呢?

为什么hellip;hellip;我们要意识到关爱的义务?在关爱的伦理道德中，我们接受自己的义务，因为我们重视自然关爱的关系hellip;hellip;当我们关爱他人时，我们必须运用理性来决定做什么以及如何做最好hellip;hellip;但理性并不是激励我们的东西。正是与他人的感情激发了我们的自然关怀。在道德关怀中，这种感觉被压抑了，因此必须通过对自己道德自我的感觉来增强它。(点头，2002b，第14页)

为了让自己能够应付伦理关怀的挑战，我们必须关心我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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拥有彼此的道德理想。一种道德教育必须“培育那些与之有接触的人的道德理想”(诺丁斯，1984a，第49页)。在概述和举例诺丁斯关于教育如何具有道德的观点之前，我们需要更多地关注她关于关系自我和道德理想的概念。

伦理自我:一种正在构建中的关系

“自我不是天生的”(Noddings, 2002a，第98页)，而是通过各种各样的遭遇、这些遭遇产生的影响以及对这些影响的反思评估而不断地被构建的。诺丁斯指出，“一些哲学家将这些评级称为二级评估hellip;hellip;我认为自己是否应该对各种遭遇有同样的感受。”在之前的时刻，自我成为另一个遭遇、影响和评价的对象。我赞成某些生活方式，反对其他的(2002a, p. 99)。这种二阶评价的衡量标准是理想的关爱自我，正如一阶情感评价的衡量标准是理想的关爱回应。情感和自我之间的关系，一级和二级评估之间的关系，是一种增量关系，是整体关系的一部分:“当我们试图在我们所教的每一门学科和无数的日常活动中教育关爱反应时，我们为道德理想的构建做出了贡献。”这种理想的核心是一个有爱心的习惯性自我”(Noddings, 2002a，第215页)。诺丁斯建议“把这个自我看作有机体指导和解释其遭遇的一种脚本可能是有用的”(2002a，第100页;重点补充道)。在其他地方，她谈到道德责任是“来自于对我们自己的理想形象的忠诚”(1995年，第187页;重点补充道)。但是，因为自我是一种关系，因为我们有许多关系，“有机体不是脚本式自我的唯一“作者”:其他的自我有助于它的构建”(Nod- dings, 2002a，第100页)。从一个非常真实的意义上说，除了通过多重身份不断构建的理想自我之外，没有任何一个“真正的自我”。

然而，“这并没有把我们推入相对主义，因为这个理想的核心包含了一个普遍的组成部分:关怀关系的维持”(Noddings, 1984a，第85页)。但是，如果被关心的人变坏了，根据关心的伦理道德，必须被判定为邪恶，那该怎么办?“一个有爱心的人”不会在任何邪恶发生的地方与之合作”(1984a，第111页)，即使邪恶的人与她亲密无间。一个被关爱者不能在被关爱者在实践中抛弃关爱这一理想和关系的基础。但是，这是否意味着“一人关爱”毕竟把原则置于特定的人之上呢?“点头”并不认为结论是正确的”(1984a，第111页)。因为“接受他人的承诺，保持关怀的可能性，是不可动摇的”(1984a，第111-112页)，确切地说，是指已经“腐烂”的特定的人。一个人必须继续提出照顾，即使照顾被拒绝。基于这些原因，Noddings承认“当我们理解关系自我是多么的复杂时，我们会为各种可能性而颤抖”(2002a，第142页)。不过，诺丁斯可以用沃尔特·惠特曼的名言来肯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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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自相矛盾吗?

很好，那我就自相矛盾了;

我是巨大的，我包容众生。(引用于2002a，第113页)

我们的目标不是“真正的自我”，不是一个可以被发现和维护的自主性，也不是一个没有惠特曼式的包容的统一的自我，也不是一个仅仅一致或连贯的自我，因为这可能意味着停滞不前。诺丁斯对教育和道德生活的目标似乎是成长，正如杜威的《经验与教育》(1938)所阐述的那样，但他超越了杜威，不仅是朝着习惯性的社会智能反应的伦理理想的成长，而且是朝着一种增强关爱自我的反应的成长。²

在回答了这些问题之后——诺丁斯对道德生活的看法是什么?道德义务和动机是如何产生的?我们现在可以讨论第三个也是最后一个问题。

教育如何有助于学生的道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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