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元认知论
原文作者 Chao Zongzheng
摘要:明末清初的进步思想家、著名唯物主义哲学家颜元(1635-1704),以其对教育事业的实践研究,猛烈抨击宋明新政,为中国哲学史做出了重要贡献。在他的哲学认识论中,颜元坚持唯物主义所反映的“理在事”、“知从行”的观点,并提出了对命题的独创唯物主义解释,即“考察”。 这是自宋代以来重要的认识论问题,丰富了中国哲学史的认识论内容。 他就知识与行动的关系问题——认知与实践的关系问题发表了若干重要观点。
他强调感性经验,阐释认知对实践的依赖,对程毅、朱熹、陆象山、王阳明等人的先验唯心主义进行了有力的抨击。但是,他的认识论也有明显的经验主义倾向,忽略了理论思维的重要作用。 总的来说,从颜元认识论的成败中衍生出来的理论思想对我们今天的教育思想有一定的借鉴作用。
关键词:颜元; 唯物主义哲学; 教育思想;知行论
“考物广知”这句话最早出现在《大学》中。《大学》说:“知之延展于物之考,物之考则知之至。”然而,《大学》并没有解释“物”是什么,什么是“考察”。刘宗洲 [1578-1645] 说:“诸子一共七十二人,讲物”(陈阙 [1604-1677],大学编,卷一). 当然,他的时代以后还有很多。历史上,在宋代以前,关于“考察事物和扩展知识”的争论大多是词源学的。例如,在汉代郑宣 [127-200] 提出“事物”指的是事件,这些解释仅具有词源意义。它们在认识论上并不重要。作为重要认识论命题的“考物广知”之争始于宋代新儒家,成为后代一个尤为重要的认识论论题。朱熹《考事广学补述》:宋代以来,虽然“物广论”作为哲学认识论命题的争论涉及多种理论和丰富多样的解释,但总体上可分为唯心论与唯物论两大流派。 唯物主义者,前者以程毅、朱熹为代表,以陆象山、王阳明为代表;后者主要以颜元为代表。
我们知道,程毅和朱熹都是客观唯心主义者。他们所说的“事物”不是指客观的事物和事件,而是本体精神的化身。人的精神是真实的,而客观的“事物”是空的、想象的。它们也不是客观事物的一种规律,而是一种先天强加于事物的纯粹抽象。再者,各种不同事物中的事物,都是统一的、抽象的“理”(“太极”[Supreme Ultimate])的一部分。“理分散于事物之中。”1 正是因为如此,当他们说事物实现了它们的原则时,他们不是在谈论事物本身所固有的事物的性质或合法性。很显然,程朱理学对“物物求知”的解释是他们客观唯心主义的认识论结果。 .
王阳明把“察”解释为“纠正”,把“察事”解释为“纠正”。他说,每一个意识事件都是一件事。追究就是纠正,我们要纠正不正确的行为,回归正确的生活。改正不正,就是除恶;归正,就是改正。这就是考察的意思。
我们知道,陆象山和王阳明都是主观唯心主义者,主张“完善对善的认识”。 “善悟”,是先天的道德观念,是人与生俱来的,不是学来的,也不是经过思想反省而得来的。”意思是达到对善的最高、终极的理解。对于陆和王来说,“事物”不是客观的事物,而是一种“意识。在他们看来,人的想法或意图有些是好的,有些则是坏的。“察物”指的是不正确的坏思想的驱散,正确的善念的回归。因此,陆、王所说的“察物”可以概括为“察心”。王阳明说:“我们知道,世间万物的本质,是无法考究的。考察的任务,只能在头脑中完成。”可见,陆王对“追物广知”的解释是他们主观唯心主义的认识论结果。
一
在批判程朱、陆王学说的斗争中,颜元对“物的考究和知识的扩展”的阐释得到了丰富的发展。让我们先来看看颜元对“追究”一词的解释。他说:察事一字,王阳明学说正,朱熹学说成,汉学说进。这些似乎都是错误的hellip;hellip;颜元说这应该从历史上的真实事件来理解,“格”的意思是“自己掌握”,颜元将“物的特性”解释为“真正将事物掌握在自己手中,自己做”。
既然我们已经解释了颜元对“物之考”的解释,我们可以继续看看他对“物之考及知之广”的完整阐述。他写了:
知无实;以物为本体,犹如看无本体,以形色为本体。因此,虽然人的眼睛可能很敏锐,但除非他看到黑白,否则这种敏锐是无用的,没有任何作用。如果一个人的头脑是聪明的,但他没有广泛地观察和体验,那么这种智力就没有可操作的东西。今天讲知识扩展的人,不只是看书,讲问题,分析自己的想法,不知道我的知识扩展不是在这些中找到的hellip;hellip;例如,如果你想了解音乐,但只限于阅读几百个乐谱,每一个都解释和分析十遍,你永远无法了解音乐。你必须拍手以保持节奏,边唱歌和跳舞。必须亲自参与并投入其中,然后才能了解音乐是什么样的。
颜元的这种描述是对一些基本认识论问题的唯物主义回应。例如,“物”独立于“知”而存在,“知”依赖于“客观事物”,以物为本体。”他首先以“物”为认识的对象,然后明确指出,我们认识的客观性在于客观的具体事物。这与程朱、陆王的唯心主义,在认识论上混淆了主观和客观,有着明确的界限。颜元在这里并列使用感官,表明他在概念的使用上还不是很科学,但从一般意义上看,他认为知识起源于感官对事物的感知是非常科学的。如果我们承认这属于唯物主义的一般描述,那么上述讨论中包含的一个重要思想就值得我们特别关注,这就是实践产生知识。
至此,颜元不仅将“考物广知”变成唯物反思论的命题,更进一步将其理解为实践生知,无实践可有。在中国认识论的发展史上,这是史无前例的,为保留先前的唯心主义理论在认知起源问题上留下了一个开口。事物的回归和知识的延伸”弥补了王夫之的这一缺陷,有力地抨击了程朱、陆王关于认识源头问题的先验唯心主义,为中国哲学和中国哲学增添了新的理论基础。
二
从颜元对“物之考察与知之延展”的阐释中,我们已经看到了他对知行关系的看法。 为了更全面地理解他的观点,我们可以进一步分析他的这一方面的思想。
颜元说,人的能力(行动)是扩展的,一个人的观点(知识)是扩展的。也就是说,行动先于知识,实践先于认知。这是唯物主义反思理论的认识论观点,即,知识跟随行动。”
宋明以来,新儒家只推测人的道德本性,不顾现实,否定“行”在认知中的重要作用。颜元回击说:“程朱说古人伟大,当代人什么都不是,却忽略了我们的实际行动,我们所做的事情的真实性”(边存学)。一方面,这从政治的角度否定了“现代人不如古人”的程朱虚假假说;另一方面,从认识论的角度来看,这是“实践先于知识”的一个很好的证明。
颜元的弟子之一李塨就“知行先行”的命题提出疑问,问:“我们不先讲清楚做事的原则吗?”颜元用日常生活中明明白白的例子回答道:“以这个萝卜为例,即使是一个聪明的老农夫,虽然从它的形状和颜色看来是可以食用的,但也不知道它有多苦。只有用筷子把辻捡起来放进嘴里,才能发现它的苦味。”在这次论证中,颜元强调了感官体验的重要性,从而进一步阐释了唯物主义反思论的“知行合一”的观点,毛泽东同志说,“要知识,就必须参与。在改变现实的实践中,想知道梨子的甜味,就得换梨子,含在嘴里,一口一口地吃。”
一切知识的源泉在于客观外部世界对身体感觉器官的感觉。否认这些感觉就是否认直接经验,否认个人参与改变现实的实践。这样的人不是唯物主义者。
当然,毛泽东同志是从社会实践的角度讲人的认识问题、知行关系的问题,而颜元讲的是人的认识问题、人的关系问题。知识和行动,从个人生活的日常经验的有限视角。两者千万不要混淆,但这并不妨碍我们说颜元对这个问题的理解是相当深刻的。
李塨把书本知识作为唯一的知识,认为读书过科举的人是知识最多的人,也是最聪明的人。但颜元强调的是实践和感官体验。因此,他认为那些直接参与实践的人,如木匠、工匠等,是知识最多的人,是最聪明的人。这两种观点就像白天和黑夜一样不同。
颜元之所以认为实践经验比书本学习更重要,是因为,第一,在颜元看来,书本学习不一定可靠。他说:“书上所讲的百分之七十的道理都是错误的、不准确的”(西斋纪语,卷六)。颜元时代盛行程毅、朱熹的新儒学。书店里堆满了程和朱的著作,大多数学者几乎只看皇家版的《行礼大全》。正是在这样的具体情况下,颜元才做出这样的判断,直指程、朱的思想。其次,颜元认为真正适用的是实践和经验中得出的知识
其次,颜元认为书本学习是否正确,只能通过实践检验来确定。个人是否真的有某种知识,是否真的掌握了某种技能或能力,必须在实践中检验。其认为书本学习解决不了问题,他主张书本学习与实际相结合的必要性。他举了一个例子:以药为例, 《黄帝素问》、《金柜》、《玉函》都说明了药理,但为了救人不病,必须服用脉、服药、针灸,方能见效。今天有些人疯狂地限制自己读了几千本医书,翻来覆去,一一详述,以为自己成了国家的专家,把脉、治药、针灸看成技术人员的粗活,不值得研究。天天多读书,天天精进悟性,一个人念经,处处赞颂冀波黄帝的功效,而真正的人在他身边病得越来越重。正是出于这个原因,颜元才如此深切地鄙视和尖锐地批评了新儒家的“唯论读物”。他指出《四书》,百家的各种典籍、历史、著作,本来就是为了考究处事的道理和方法而写的。但若想通过读经、读史、读大量书籍,就能够成功地寻求到理理处事之道,那就是千里之外了。如果一个人认为阅读经典和成堆的书籍本身就是对原则和处事之道的检验,那么他的目标就是万里之外......按照书籍的顺序阅读大师(指朱熹),先是《大学》,然后是《论语》和《孟子》,然后是《中庸》,然后是所有历史的经典和卷宗,最后是著作百家争鸣,岂不包罗万象,万事皆备?但结果会是一个人完全了解每一个原则,一个人可以处理任何事情吗?以学习吉他为例。诗歌作品就像吉他谱。对吉他谱的彻底熟悉,对它们的充分理解和讨论,是否可以称为学吉他?正因如此,我才说,认为读书求道的任务是千里之外。更疯狂的人可能会指着吉他谱说,这就是吉他,看看不同的音调、和声、被控制的感觉等。可乐谱是吉他音乐吗?正因如此,才说,道在书里,离题万里。如果今天人的眼睛看不见,耳朵也听不见,但人仍然相信乐谱是音乐,那还不如指着北方平原,喋喋不休地谈论南方的山脉。
在这里,颜元指责朱熹及其追随者的著作中的“道”的观念,就像疯子认为读乐谱就是学音乐,都可以说是有害而危险的。颜元更将程毅、朱熹“一味读书”的害处与砒霜相提并论,劝人不要只看书,不要被程、朱欺骗,尤其是劝人不要读书。只是程和朱的作品。可入朱熹门之人,臣服于他砒霜,永不复生之气hellip;hellip;近年见有才,告其勿多读书,尤其是警告他不要研究朱熹的谈话记录和哲学,远离它。
可颜元是反对读书吗?不。他当然不反对一般阅读,他也没有拒绝一般的书本学习。他认为,如果一个人正确对待书本知识,那么“读书是知识延伸的一个特殊方面”。阅读是获取知识的一个重要方面。在这一点上,他的伟大弟子李工[1659 1733]进一步解释说,颜元反对独自读书。独学而无友,孤陋而寡闻。“他没有教人放弃阅读,只是说不能认为读书就是学习。他的目的是引导人们正确对待书本学习。”颜元反对迂腐和迂腐书籍,批评程、朱的错误观点。
宋代以来,由于程毅、朱熹新儒学的盛行,一种空虚的不切实际的知识氛围弥漫着社会,感染了学界乃至民族的政治生活。颜元的学生李工曾这样描述颜元对这种严峻的知识氛围的感受:
凡是治国之才,无一例外,只顾浮华,乐于浮华。明末以来,朝廷中没有一个可靠的大臣,没有一个官员可以恢复整个帝国的事务管理。坐在太史殿里,读《左传》[左传,十三经之一],当敌军攻城时,他们讨论诗的精妙之处。至于他们身为将领的实干能力,他们认为只要用小事上奏给皇帝,就能取得胜利。日夜长叹,写着说:“这将传给后人,国亡,水渠干涸,百姓受苦,谁来为他们呐喊。”
学术知识氛围的腐败,着实刺痛了颜元。通过了解这些具体情况,我们就更能体会到颜元当时重修行、重感官体验,更能体会到宋明以来形成的腐朽思想氛围的巨大社会影响。
三
然而颜元的认识论也存在严重缺陷。在一定意义上,他超越了经验主义的境界,甚至有一种狭隘的经验主义倾向。
为了反对程朱唯心主义和陆王唯心主义的时代思潮,在解释知行关系问题——认识与实践——时,颜元特别强调注重实践,强调感官体验。这是非常必要和正确的。但知识与行动之间的关系还有另一个方面,即知识对行动的指导作用。颜元没有对此作出任何解释。这当然不是简单的解释失误,而是严重的理论缺陷。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他片面地崇尚感官体验、感官认知,从而拒绝理性认识。视觉和听觉和思维一样,是为了抹杀两者之间的界限。而在客观世界,这些反映仍然是零碎的、表面的,并不反映事物的实质。
正是因为他不了解理性认识的重要性,所以在认识论上,他得出了一些错误的结论。如在理论领域,他强烈批评了佛教的物质与精神分裂的错误。在这个前提下,他本可以成为坚定的无神论者,然而,相反,他在反对程朱对“鬼、神”两个词的解释时,却承认鬼神存在,落入信神论。这就是古代墨子的狭隘经验主义。
颜元对实践的重视,对实践的理解,比其他唯物主义者更高级,也明显更透彻一些,但他始终把实践理解为一种个体活动,个体对生活的实践,因而实践的内容还带有部分封建伦理的烙印。虽然他强调要“改造世界,而不是被世界改造”,有很大的改变社会和政治的精神,但这不过是一句空话。尤其值得注意的是,颜元的情况与他同时代的学人不同。几乎跑遍了全国,他的活动基本没有超出家乡的范围。更何况他的弟子李塨与知名学者交往甚广,颜元很少与人接触,独居更脱离了当时的政治斗争,这样的生活对于一个唯物主义者来说是难以想象的。恩格斯在评价费尔巴哈时说:“在他对 1848 年的误解中,就他而言,他只感到一种与当代世界的终极分离感,一种退休到孤独生活的感觉。因此,主要是由于德国的情况,他陷入了这种可悲的状态T(马克思和恩格斯选集,第4卷,第237页)。一个明确的唯心主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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